「久等了」
在我和蒂娜聊天的时候,诺玛小姐回来了,跟在她后面的仆人很快把许多的食物送来。
琳琅满目的美食让我都稍微吃了一惊,是不是准备的太多了一点...
「请用,因为不知道公主殿下的口味只能让厨师多准备了一些」
不不不...
这已经不是多不多的问题了,一共一百多道菜,就算称之为皇家宴席都是足够了!
蒂娜和我这个几乎没怎么在皇宫里面生活过的皇子可不一样,面对这上百道菜没有丝毫的惊讶。
「蒂娜殿下,请不用客气,请吧」
「非常感谢,那蒂娜也不客气了」
向着诺玛小姐表示自己的感谢之后蒂娜才开始用餐。
「维尔殿下不吃吗?」
「没关系,我不饿」
「那么可以单独聊一聊吗?」
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件事。
「这边请」
「好的」
诺玛小姐并没有走远只是去到了一旁避开了正在用膳的蒂娜。
「诺玛小姐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,我会听好的」
「维尔殿下就是法斯特没错吧」
「是的,那是父皇赐予我的骑士之名,是我的荣耀」
「以你的荣耀践踏无数的生命吗?」
「...」
诺玛小姐的语气如同冰山那样的寒冷,让人听不到丝毫的温度在其中,甚至是让人感到颤栗。
翡翠的眸子之中所夹杂的寒意仿佛凝聚成了冰刃那样,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想要刺穿我似的。
就算是在战场上也很少看到这样冰冷的眼神。
如此冷静!
如此深邃!
就算是杰罗姆也比不上她吧。
「开门见山吧,我很讨厌你,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立刻去死」
「...」
「恕我直言,你只是一个战争的杀人兵器而已,法斯特所毁灭的国度,杀死人的!所犯下的罪行是无法原谅的!为什么你还能活下来?而其他人却死了」
「我不是很明白诺玛小姐的意思...没错,作为战争罪犯我所犯下的罪行是无法原谅的,我本应该被处刑,可是我却活下来了」
「你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多人吗?」
「不觉得」
「什么?」
诺玛非常的吃惊,整个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眼中的寒意与锐利似乎又增加了几分。
闪烁着的寒意让我感到一把把的刀在刺向我一样。
诺马小姐如此的憎恨我...
「我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,在来到法纳城之前我是一个军人,是一位骑士,战士!我遵从皇帝的命令为圣百利尔帝国战斗,我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,那是战争,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,我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,死在我手里的都是参与了战斗的人」
「你敢说你的内心毫无愧疚」
「没有丝毫的愧疚,那怕再来一次也是一样的,我不会为战争有丝毫的愧疚,我会愧疚是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让那些无辜的人惧怕我,仅此而已,参与了战争的人,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,当他们拿起武器的时候,就应该做好被杀死的觉悟,因为那是战争」
诺玛小姐闭上眼睛深呼吸着。
起伏的胸部非常壮观我只能移开自己的视线。
没想到诺玛小姐居然会这样问我...
我愧疚的从来不是杀死了参与战争的那些人,而是我让无辜的人受到了痛苦,这才是我的愧疚。
「作为一个怪物活下来了,你开心吗?」
「不知道...」
「现在的你在法纳城也好,在其他地方也好,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夫怪物,没有人愿意接近你,接近你的人都是别有目的,所以你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,你害怕」
「啊...你说的没错,我很害怕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会失去一些东西,至少我现在还是挺喜欢法纳城的,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,我要想的就不是战斗,而是如何的管理好法纳城...再说一次,我不后悔我在战场上杀死了那么多人,也不会惭愧内疚,一点也没有」
「是力量,感谢殿下回答我的问题」
「不客气」
诺玛小姐起身离开了。
那种压迫感随之散去,我也深深的吐了口气。
果然...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不是什么好人,只是一个活下来的怪物而已。
没办法呢,我也做不到让他们那么快就接受我。
诺马小姐不会隐藏自己对我的憎恨呢,她一点也不恐惧我,而是憎恨我。
因为什么...
难道她有什么很重要的人死在了我的手里吗?
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,虽然我不太愿意朝那边去想,如果真是那样...
我也不会去道歉!
只能说我不后悔自己做了什么,军人遵从皇帝的指挥,是没有错的。
「维尔大人」
「吃好了?」
「恩」
「维尔大人看上去不太开心呢」
「大概吧...」
「恩?」
蒂娜没有说下去只是坐到了我的旁边。
寂静一点点的压抑着我,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怎么糟糕的心情。
我不责怪诺玛小姐说出了那些话,我没有资格去责怪她。
空荡荡的手,已经三个月没有握住武器了,握住武器的我才是法斯特,没有武器的我只是维尔而已。
战场上的我是法斯特。
战场下的我是维尔。
「唉...」
「维尔大人?」
「没事,我们出去走走吧,告诉诺玛小姐一声,我和点出去走走,我们会在宣誓之前赶回来的」
「是」
仆人应答一声之后我带着蒂娜离开了城主府来到了中央街道的区域。
因为今天法纳亲王要宣布的关系么...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。
「人好多...」
「恩,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,没想到一会就凝聚了这么多人」
「维尔,可以拉住指头吗?」
看样子倒是记住我说的话了,在外面就要叫我维尔,在城主府的时候依旧是称呼我为维尔大人。
真了不起。
「你不介意的话,我没问题」
「非常感谢,维尔~」
说着,蒂娜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我的食指,虽然还有一点点的抗拒,可是比起以前,似乎好了一些。
「维尔,蒂娜想吃雪梨糖」
「恩,走吧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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